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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喝點熱飲呀?我幫你拿吧~”
他搖搖頭,到:“不用了。咳咳!”說完,他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歐陽雪瑩笑了笑,“你真的沒關系吧?我看,你病的這麽厲害,還是回去休息吧。”
他聲音低低的到:“不用了。我想靜一靜。可以嗎?”
歐陽雪瑩點點頭,“那我走了。”說完,他儀態萬方的離開了。然後,又剩下了他一個人。|
我和遠靜靜的坐在一旁,看舞池裏的紅男綠女舞步翩翩。偶爾,用我的便條交談幾句。
忽然,遠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,他接起,講了幾句,就收線了。
他拉著我的手,到:“媛希,那個周教授讓我去他那兒一下,我先去,然後過來接你好嗎?”
我含著淡淡的笑,點了點頭。
他溫柔的沖我笑了笑,就離開了。
我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喝著熱飲,看著舞池裏的少男少女翩翩起舞,大大的裙擺劃出晃眼的線條,燦爛的笑言點燃漆黑夜晚的燈火。時不時的也會過來幾個彬彬有禮的人邀請我共舞,而我總是用淡淡的微笑婉拒。
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,我靠在椅子上一直犯困,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。而且一個很久沒有闖進睡夢中的人居然出現了——韓隱澈。他在我的夢裏笑的一如往常,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,他的笑還是那麽溫柔優雅散發著淡淡梔子花的氣息。他在夢裏緩緩朝我走來,那伸出的手依然骨節分明修長白皙。而我就那樣,傻傻的站在原地,看著他,一動不動。忽然,狂風大作電閃雷鳴,我的眼前一片模糊,等我再睜開眼簾,那個笑的和風細雨的人已然消失了。我失魂落魄的一直向前走著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,就這樣沒有目的地的前行——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,我猛然驚醒。
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修長而略顯瘦削的身影——那人壓著一個寬大的禮貌,看不到他的臉,從帽檐下路出的臉部輪廓線條優美,膚色略略蒼白。那人欠身,到:“不好意思,撞到你了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嚴重的鼻音,嗓子也嘶啞著,卻隱隱的有些熟悉,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,之前靈光的腦袋卻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聲音為何熟悉。
那人估計看我還是沒有反映,輕聲咳了一下,到:“咳咳!對不起,同學。”
我忙覺失禮,立刻站起身子,鞠躬,搖搖手,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便條,寫到:“對不起,我嗓子啞了,說不出話。不好意思啦。”
他接過我遞過去的便條,看完後,他理解的笑了笑,到:“沒事兒。”
我也笑了笑。
他轉身欲走,突然又轉了回來,伸出手,彬彬有禮的到:“今天我來了晚會,還沒有跳過一只舞,既然碰到了你,不知,是否有幸,可以請你跳一支呢?”
我抿了抿唇,點了點頭,把自己的手放進了那攤開的掌心裏。
然後,那只手拉著我滑進了舞池。踏著節奏翩翩起舞。說也奇怪,我並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別扭,也沒有感到一點點羞澀緊張,似乎跟那人已經熟識了一般,而且他的舞步和我的是那樣的默契,從未出現過差錯,就那麽默契的跳著……
一只舞曲結束了。我剛準備和那人行一個歐洲宮廷屈膝禮作為告別,燈光忽的熄滅了。只剩下大廳裏閃閃爍爍的幾只燭火了。
這時候,從音箱裏傳出了一個甜美的聲音“各位同學~今晚是聖誕節呢!你是否與你心怡的人共舞了呢?你身邊的那人面具下的面容是怎樣的呢?是不是十分好奇呀?下面,我倒數10秒,然後掀開你此刻身邊舞伴的面具,看看他或她的廬山真面目吧!”
她的話音剛落,大家就蠢蠢欲動了。
那個聲音開始倒數了:“10——9——8——7——6——5——4——3——2——1——!”
然後就聽見了倒吸涼氣的聲音。
我含笑看著周圍,突然對身邊的那個人也產生了無限的好奇,然後我也伸出了手,擡起了那人的帽檐,那帽檐下的面容讓我不知所措,讓我心亂如麻,讓我心痛如歌——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裏是些許無錯;那薄薄的嘴角含著有些羞澀的笑;那垂落在額前的褐色發絲逗弄著那美麗的雙眼——這個人居然是——韓——隱——澈!!一瞬,我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,心頭被塞了一團棉絮似的堵的十分難受,就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一般。我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了!我掩面轉身飛快的逃離了。留下那個一臉茫然的韓隱澈。
我沖出會場,飛跑在校園裏,耳邊是呼嘯的北風,割的我的臉生疼,可是,此刻,我的心更疼。跑著跑著,背後的藤蔓猛然抽緊,似乎在提醒著我什麽。我咬著唇,任眼淚肆意滑落,然後被風幹。
我不知道為什麽,看見他還會那麽痛那麽難受那麽內疚,心口上快要愈合的傷疤,每次看見他,就會被生生撕開,股股嫣紅的血湧出,流進那空洞的新房,讓那個角落填滿悲傷。每次都是這樣,看見他,無法自拔的痛苦,無法自拔的傷痛,無法自拔的淚水……
等我跑回宿舍,面頰已經因為淚水和寒風的原因變得通紅了,一觸碰會和心一樣的痛。我把自己塞進棉被裏,把耳朵裏灌滿音樂,然後讓積蓄已久的淚水瘋狂湧出,打濕衣襟,沾濕垂落的發絲。然後哭累了,就好好的睡一覺。然後等第二天,用微笑重新面對。就讓自己再脆弱一次吧。就最後放縱一次那淚水吧。
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,直到手機的震動把我從夢中喚醒。我揉了揉鼻子,用嘶啞的聲音接聽:“為。遠。”
“你再哪兒呀?”
我揉了揉眼睛,“咳咳。我……再宿舍。咳咳。你從教授那兒回來了呀。”
“哦。是啊。你怎麽回去了呀?”
“恩。有點兒困,就回來了。”
遠在電話那頭輸了口氣,到:“噢噢。那就好。沒事就好了。那你好好休息吧。不要說話了。多喝一點兒水啊。晚安~”
“恩。晚安。”收線了,手裏握住手機,心裏空落落的。這次,原諒我沒有跟你說實話,遠。這次,我只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靜一靜然後不想你們擔心,我會好起來的,不要擔心我……||
看著天花板,握住胸前閃耀的銀色薔薇鏈子,壓抑著心口不知到底是為誰的痛,然後慢慢堅強起來……|
第二天,醒來的時候,田然已經在洗漱了。她看見我紅腫的眼眶驚奇不已:“你……搞什麽了呀?”
我笑了笑,嘶啞著嗓子到:“沒什麽啦。沒有睡好。”
她看來看去,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,“真的啊。哦。你不舒服我幫你請假吧。好好休息一下咯~”
我搖搖頭,到:“沒事的。”然後就換衣服,去洗漱了。
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有些憔悴,我默默的對自己說:“太陽依然會升起,地球依然會轉動,生活一定要積蓄下去。所以,我也一定要好起來。不可以在這麽脆弱,讓身邊愛我的人擔心了。岳媛希~加油!”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笑容後,就轉身投入信一天的生活學習當中了……|
跟著田然走出宿舍,去食堂吃了早餐,就去教室了。到了教室,遠已經坐在位置上看書了。他見我來了,沖我笑了笑,問到:“吃藥了嗎?有沒有好一些呀?”
我點點頭,用嘶啞的聲音到:“恩。好多了。”
他皺了皺眉頭,到:“嗓子怎麽還是這麽啞啊~不要說話了。過來坐吧。”
我走過去,坐下,拿出要用的書,看了起來。|
接下來的生活完全是圍繞著學習了。一大堆的考試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。根本也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令我心疼的事情。我想,也許是上帝幫我一起學習堅強和淡忘吧。反正,生活快樂才最重要啊。
71
1月10日了。今天是我們期末考的時間。
一早,我就起床了。雖然不像高考那麽擔憂,畢竟是考試嗎,總會有點緊張的。我吃了早餐,讓自己冷靜了一下,就去教室準備接受第一個學期的檢測了!||
經過兩天的考試,這個學期算是結束了。
我和田然窩在宿舍,收拾回去Y城的東西,心裏有些莫名的緊張。畢竟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去那個地方了。那個地方有過多少美好憂傷的回憶啊。是我最初學習忘記的地方,也是我最傷心的地方,也是我尋找到依靠的城市。而且那裏還有著如親人一般的朋友們,他們也期待著我的回歸!
正收拾著東西呢,手機響了。接聽,是遠,他說,林羽信要回法國,他的父母都在那兒,今晚的飛機,,讓我們一起去送他。我答應了。準備晚上和他吃一頓,然後送他去機場。
田然也答應了。然後,我倆加快速度收拾東西。
停當了,也已經不早了。我和田然收拾了一下,就打電話給遠,讓他倆準備出發了,學校大門口見。
沒有多久,我們四個人就在學校大門口碰頭了。林羽信拖著一個行李箱跟在我們後面,有點兒離別的氣氛了。
我們四個沿著馬路走著,隨意的聊著什麽。時不時刮過的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和紙屑在行人的腳邊盤旋。顯得那麽寂寞。
我們走到車站,坐去往市中心的巴士。
到了市中心,我們找了一家餐廳準備吃晚餐。
吃過了,走出餐廳,林羽信提議:“不如,我們合影吧。”
“好呀!好呀!”田然第一個叫了起來。
我和遠也點了點頭。
林羽信請了一個路人,拿他的手機給我們四個來了一張合影——就在市中心的噴水池旁。
我們四個人的笑臉被定格在了他的手機裏。田然嚷嚷著林羽信把照片傳給她。
看看時間,也不早了。我們準備搭專門通往機場的巴士,送他登機。
坐上巴士,大家開始說一些分別的話,雖然只是一個短短的寒假,大家還是受不了離別的氣氛。世界上最催人淚下的時刻,就是離別時分了。
到了機場,陪著林羽信在候機大廳裏坐著。他讓我們先回去,而我們都堅持要等他登機後,在離開。
於是,我們四個人就開始漫無目的的聊天。聊了很多很搞笑的事情,比如……我和遠在Y城過的年,那個充滿笑聲的除夕;還有一些田然的囧事;還聊了一些林羽信在法國的事情,還聽說他有一個妹妹,很小的時候就丟了,他的父母找了很多年,終於還是沒有消息;總之,大家聊的十分開心。
大概晚上10:30的時候,林羽信登機了。他答應我們,會提前回國,先去Y城找我們玩的,還答應我們會給我們帶法國的禮物。
送完了林羽信,夜也深了,我們坐了巴士回到學校的時候都已經將近12點鐘了。匆匆的洗漱後,就上床睡覺了,明天傍晚,我們也要登上回去Y城的火車了……|
在飛往法國的飛機上,坐著一個俊美不凡的少年,他如子夜一般深邃迷人的眼眸僅盯著手機的屏幕,上面是一張合影,其中一個女孩笑的如梔子花一般清新,如八種櫻一般恬靜,那雙水光烈焰的眸子宛若銀河裏最明亮的星辰,那白凈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——這張臉慢慢的與記憶裏的另一張臉重合,她們的樣子驚人的相似,除了照片裏的女孩多了一點青色,多了些憂傷外,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啊!
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,挺秀的眉也皺了起來。他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,上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,那笑容如梔子花一般清新,如八種櫻一樣恬靜,那雙水光烈焰的眸子宛若銀河裏最明亮的星辰,那白皙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,她的眉宇之間是一份成熟,是一份優雅,是一份迷人的氣質,是一股濃烈而清雅的風韻。像紙上的人仿佛是從銀河墜落的仙子,讓人沈迷於她芬芳的笑容裏,沈淪於她澄澈的眼波中。
他喃喃的說:“為什麽會這麽像呢?為什麽呢?”他關上手機,凝視著手裏的照片,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照片裏女人的面容,聲音變得低啞,“媽媽,您說,她為什麽會和您這麽像呢?她會是消失18年的妹妹嗎?會是嗎?會是您等了一輩子的妹妹嗎?媽媽……”說著說著,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噎了,眼圈也微微泛紅了。
他就這樣久久註釋著手裏的照片,讓腦海裏的兩張臉不停重合……||
第二天.
我很早就醒了,也許是今天要回去了吧,貌似有點兒緊張,所以才醒的這麽早。在床上翻來覆去,就是睡不著了,索性起床,站在宿舍的陽臺上,看著這個已經顯得寂靜的校園。沒有腳步聲,沒有說笑聲,連鳥鳴也隱隱約約聽不真切了。青色的石板路上浮著薄薄的冰,折射出七彩的光暈。忽然,一串腳步聲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,從路的那頭走來一人,遠遠看去,他拖著行李箱,又是一個返鄉的同學呢。慢慢的他走進了,穿著淺灰色的大衣,褐色的發絲被寒冷的風撩撥的林亂,他走著,走進了我的視野。我就這樣看著,努力忽視著胸口一陣陣疼,喝出的霧氣朦朧了我的視線……
霧氣退去,眼前又是一片清明,空蕩蕩的校園早晨,沒有人走過的青色石板路……仿佛那陣痛都變得不真切了……|
我楞在那兒,久久的,靜靜的。直到窗外凜冽的風吹的我不停顫抖,才挪動腳步,做回床上,翻看床頭的小說。
沒有多久吧,田然也醒來了。我們倆收拾了一下,就準備給遠打電話,準備出發去火車站了。
半個小時後。
我們一行三人站在公交車站臺上,等著通往火車站的車。北風呼呼的吹,吹的臉生疼。等了好一會兒車才來了。我們坐上車,去往火車站了。
我們買的是動車,所以半天就可以到Y城了。所以,我們把行禮寄存了,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點兒零食和幹糧作為午餐和消磨時間的工具。
買完東西,回到候車室,沒有多久,大約半個小時吧,車就進站了。我們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了月臺,在人流攢動的月臺上穿行。跟來時不同,心情有點兒緊張,更多的是憂傷吧。清楚的記得,來時的我,滿心希望,滿心期待……
找到了我們的車廂,在擁擠的過道裏穿梭,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放好行禮,坐在位置上,靜靜的等待著火車的啟動。
一聲汽笛長鳴,卡擦卡擦的聲音有節奏的回蕩,火車慢慢加速,駛出站臺,奔向遙遠的目的地,把身後的一切都痛快的拋棄……
車廂裏有點兒悶,空氣裏飄著各種各樣的味道,讓我有點兒頭暈。我靠在椅背上,耳朵裏灌滿了音樂,莫名的失落讓我無暇去顧及窗外一閃而過的美麗和身邊人的心情。遠似乎是知道我不舒服的——無論是心裏還是生理。他體貼的沒有打擾我,他從來不會窺探我的心事,總是給我們之間最恰當的距離,那麽善解人意的他,有時候比天生心思細膩的女孩子還細心,他內心的柔軟和他的冰冷外表有著天壤之別呢~——我想,不走進他的心,是永遠不會體會到的吧……||
而田然嗎,總是神經大條,活的簡單而快樂。但在我需要她的時候,就會出現,給我最好的友情慰藉。這樣的一個她,也敏銳的可以洞察我的“是晴是雨”,卻總是溫柔的不去觸碰那到傷口,而是默默的撫平。|
——這樣想來,我真的很幸福了……看著身邊的兩個人,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翹起了……
和上眼簾,掩住那一閃而過的憂郁,讓自己好好沈澱一下……||
“親愛的旅客朋友們~我們到了終點站Y城。請您收拾好行禮,做好下車準備。感謝您乘坐本次列車,感謝您的一路的支持與合作。祝您旅途愉快!……”車廂裏開始響起了乘務員小姐職業化的聲音了,我們到了。
遠站起來,收拾好了行禮。這時候,田然的臉上顯得是一個孩子的笑容,那麽簡單,那麽純粹。
火車,漸漸的慢下來了,停穩了。我們隨著人流走下了車站。走出月臺,一眼就看見了靜學姐可可還有子騰學長。他們也看到了我們。
靜學姐興奮的跑過來給了我和田然大大的熊抱。
子騰學長總是那麽優雅謙遜的笑著,溫柔無比。可可呢,似乎長高了那麽一點,變得更帥了。
他們接過我們手裏過分沈重的行禮,一邊寒暄一邊出了火車站。
剛剛走到馬路邊,想要打車,一輛寶馬就停在了我們的面前。從車上走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。他禮貌的跟我們打招呼,在田然面前站住,鞠躬,到:“小姐~太太和先生已經在家裏等您了。請上車。太太說了,如果您的朋友們願意,也可以一同去做客的。”說著,他就接過了田然手裏的行禮,幫她打開了車門。
田然點點頭,看著我,到:“你們要跟我去嗎?”
我笑了笑,到:“不用啦。剛到Y城,累死了。我們都先回家休息吧,等調整好了,就一起出來玩吧。行嗎?”
她點了點頭,剛想上車,又轉身,到:“恩……你們也上車吧,送你們一程吧。”
我看了看大家,問:“你家車子確定可以做的下我們這麽多人嗎?”
田然歪著腦袋數了數,到:“貌似坐不下耶。那怎麽辦呢?”
靜學姐走過哦來,拍了拍田然,到:“好啦好啦~我們送媛希回去啦。你趕快回家吧。你爸爸媽媽都在等你呢。改天在一起咯。”
田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轉身鉆進了車子,跟我們揮手道別了。
72
我們一行人,打了車,回到了遠的公寓,放好了行禮,突然覺得人跟虛脫了一樣,累的不得了的不得了。
我窩在沙發裏動都不想動了。
子騰學長喝著手裏的飲料,到:“今天你們倆都累了,我們就早點兒回去了。明天來玩咯。”
遠點了點頭,到:“也是,確實累的不得了。也就不留你們咯。那明天見咯。”
靜學姐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,豪邁的到:“那拜拜咯。明天見啦~”說完,長發飄飄的離開了。
我則是“望眼欲穿”的盯著關起的大門……
躺了一會兒,我終於無奈的爬了起來。我和遠把家裏收拾了一下,人變得更累了。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鉆進浴室,出來後,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……||
一夜無夢。
張開眼簾,柔和的陽光溫暖的充滿了房間,渲染出一種親切的色調。我懶洋洋的伸著懶腰,關節發出小小的聲響。從窗縫隙裏偷偷溜進來的晨風吹的簾子輕搖。似乎好久沒有從這樣清寧的早晨中蘇醒了——窗外的鳥鳴清晰無比的傳入耳際,北風吹起的口哨讓我“不寒而栗”,鄰居似乎是在聽著五月天的《時光機》,飄渺的音符飄飄蕩蕩的傳來,勾勒著什麽渲染著什麽。
我揉了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,戀戀不舍的從暖和的被窩裏坐了起來。套上毛衣,糾結的遲遲不願吧腿伸出被窩。又癩了一會兒,終於無奈的的離開了被窩。打著寒戰,去洗漱。
洗漱完畢,遠還沒有起來,估計是太累了。
於是,我鉆進廚房,準備早餐去了。
很久沒有回家了,廚房顯得有些冷清。找了找,只有一些米一些昨天買的雞蛋,還有一些擱在冰箱裏的鹹菜。我煮了粥,煎了荷包蛋,濃郁的香氣縈繞在廚房裏,多了幾分家的味道。
差不多了,我去敲了遠房間的門。
“同學,起床咯!早餐好了,快點,要不冷咯。”一邊捶著門,一邊叫道。
“知道了!很快。”遠的聲音帶著倦意,懶洋洋的,不過……有一種慵懶的性感——好聽!
沒有多久,他從房間裏出來了。頭發有些亂,表情有些呆,目光有些渙散。原本深邃清明的眸子裏霧氣繚繞,有了幾分頹廢份兒。
我催著他趕快洗漱,等他吃早餐。
從浴室裏出來的他,眼神明顯清亮了,黑曜石般的同仁讓人著迷;又黑又長的睫毛把眸子裏的光打散,讓那縷眼色閃爍。
他坐到桌邊,深呼吸,到:“哇~好香哦!”他性感的唇勾出迷人的弧度。
我微笑著,給他盛粥,到:“呵呵~快吃吧。冷了就不好咯。”
他接過碗,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
我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著,看著他面上那滿足而幸福的神情,突然覺得好滿足好幸福。也許一輩子就是這樣吧……——簡單的不求什麽,清晨起床有他到“早安”,晚上有他共進晚餐,停電的夜晚有他點燃蠟燭拉住手,不想做飯的時候一起吃泡面也覺得每位——幸福是小……
傻傻的看著,覺得幸福突然離自己好近,仿佛觸手可及。看著看著,突然就想哭了……
“為~”遠擡起頭,幾縷發絲垂落下來,遮住了眼睛,他揮了揮手,“丫頭,怎麽了?幹嘛不吃呀?看,都冷了。幫你熱一下。”說完,他丟下飯碗,跑過來拿走我的碗,到廚房熱去了。
然後我這個傻瓜又坐在那兒看著廚房裏的他,幸福的不得了……||
吃過早飯,洗完碗。我倆窩在沙發裏看電視。
靠著他的肩膀,嗅著他身上淺淺的薄荷香氣,吃著手裏的薯片,依然幸福滿滿。
下午的時候,田然打電話過來,約了我們還有靜學姐他們一起出去玩。
我們一行人,吃了飯,k了歌。Happy的不得了呢!
第二天,我們又約好去看以前打工的酒吧的老板——覃阿姨。
阿姨請了我們吃午飯,跟我們隨便的聊了聊,說了一些近況,說了一些以前的趣事。吃飯的時候,覃阿姨的女兒,也來了。我以前還做過她的家教呢。小姑娘越來越漂亮了,學習也越來越好了呢。
她興奮的打聽大學校園裏的生活,對此憧憬不已……
下午。
我們去了高中校園。雖然也沒有告別很久很久,但是……終究是離開了。心中還是會盤旋著懷念。
坐著公交車,看著五個月裏Y城的改變——樹多了,綠的,黃的,枯的;車多了,新的,舊的,貴的;人多了,高的,矮的,曾經街角一瞥的……總之,有我熟悉的,懷念的;也有著陌生的,驚訝的。
五個月,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。卻足夠讓很多發生巨大變化了。
到站了。
站在熟悉的校園門口忽然傷感起來了。,鐵柵欄裏的世界是我們曾經多麽想要逃離的世界。如今卻發現,這個世界裏有我們太多的回憶,好的,壞的,放電影一樣,一幕一幕又一幕,重覆於腦海,匯聚成一片想念。
楞在原地,挪不開腳步。
忽然,肩膀被輕輕拍了拍,扭頭看,是遠。
他的眸子裏閃耀著令我炫目的光,如同裝滿了揉碎的星光。他微笑之間,默默的給了我很多力量。他牽起我的手,走進了校園。
踏在一方熟悉的土地上,有一種回歸的感覺。高中的孩子們還沒有放假呢。可是,校園依然顯得那麽安靜,因為活潑的孩子們都在教室裏接受老師的尊尊教會。
我們輕聲的說笑著,繞著塑膠跑道一圈一圈的走。曾經那些法國梧桐已經盡失顏色,曾經綠意盎然的草兒也已經垂頭喪氣的蹲著,鮮艷無比的國旗在寒風裏飄舞守護。
繞累了,坐在木頭長椅上休息,看著因為打了下課鈴而魚貫而出的少年,在操場上抓緊10分鐘盡情揮灑。看著,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,淡定的沈靜的看著,看著那一張張陌生卻熟悉的臉龐,看著他們洋溢著我們也有過的笑容。突然覺得,自己好像很老了一樣。
10分鐘的課間休息總是那麽短暫——現在也一樣。
少年門又一窩蜂的散開了。剩下了空蕩蕩的操場和孤單單的風。
田然站起來,撅著嘴巴,嘟囔:“哎喲喲!我們真是老了呀~看,那些孩子多青春多有朝氣啊~~”
我好笑的看著她,也占了起來,挽住她,到:“好啦。咱們都還年輕~~走吧,去教學樓看看唄。”
說著,我們又肩並肩的朝教學樓裏走去。
鞋子敲擊著地面,發出清脆的聲響,回蕩在寂靜的回廊裏。走過一間間教室,聽著老師忘情的授課,看著形形色色的學生,覺得好可愛好喜感。曾經的我們,也是這樣的啊~~
慢慢的晃悠。看見以前的班主任林老師也在上課,依然交的是高三。她還是給人很親切的感覺呢。我們就站在那裏,等老師下課,想和她聊聊,順便聽聽老師上課,懷念一番。
又一節課過去了。老師推門出來,一眼就看到我們了。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,眸子裏難掩喜悅。
我們幾個異口同聲的到:“老師好~~!!”
老師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,顯得有些局促呢。
過了一會兒,老師平靜很多了。她拉著我的手關切的問:“孩子……你還好吧……老師……聽說,你眼睛受傷了。現在呢?完全恢覆了吧?”
我眼圈紅了,輕輕點頭,“恩。是的。謝謝老師。讓您擔心了。”
老師親切的摸了摸我的腦袋。
又走到田然面前,微笑著到:“小丫頭更漂亮了啊。真不錯。”
然後,走到遠面前,像一個母親看孩子一樣,讚許的拍了拍遠的肩,“聰明的孩子。大學校園應該讓你如魚得水吧~成長啦~~”
遠也無比尊敬的向老師鞠躬,微笑。
老師拉著我們在校園裏散步,聊天。說了很多,什麽現在孩子越來越難交啦,什麽要好好努力啦,說了很多很多呢,瑣碎,卻包含了老師對我們的期許和關心。|
很快,夕陽西斜了。老師準備下班了,我們也準備離開了。跟老師道別以後,田然家的司機來接我們。
站在車門旁,回頭久久凝視校園,凝視那被黃昏籠罩的校園。
半晌,才打開車門,鉆進去。
車,開了。載著我們離開了。把回憶拋在了後面。人總說,要向前看的嗎……||
田然讓司機先把我們送回了家,她才離開的。
回到家裏,坐在沙發上,突然覺得有些傷感,傷感的貌似有些莫名其妙。
遠坐在我旁邊,低聲到:“你哦~總是容易憂傷。太感性了。好啦~”他伸手,溫柔的揉了揉我的流海。
我沖他笑了笑,然後去準備晚飯了……||
整個假期就是很輕松很簡單的度過的。
除夕夜那天,是我和遠兩個人度過的。去年他們已經來陪我們了,今年不可以太自私的,他們有自己的家人,所以兩個人也很溫馨的。
吃過晚飯,靜學姐和子騰學長過來陪我們玩了一會兒。反正依然很快樂很溫馨的度過了。
還有兩天就要返城了。我們決定提前幾天回去,因為春運嗎,怕到時候人太多,買不到票,耽誤事情。
所以,2月22日的晚上,我們三個人——田然遠還有我就坐在了候車大廳裏了。
這次我們拒絕了送行,免得弄的難舍難分,弄的大家都眼淚汪汪的,傷感好久。
我們三個似乎比上次淡定了很多呢……||
火車進站了。我們拖著行禮,找到了車廂,對號入座。
躺在床鋪上,心裏酸酸的。其實也不為什麽。從小就覺得火車給我一種離別的愁,每次登上火車,無論是離開還是歸來,心裏都酸酸的,似乎火車總是渲染著傷感。
遠坐到我旁邊,笑笑的看著我,“傻姑娘又在傷春悲秋了吧。好啦,晚安~”說完,他轉身躺在了自己的鋪位上……|
我眨眨眼,看車廂裏的燈一盞盞的熄滅,聽著火車卡擦卡擦的前進,合上眼簾,入睡……||
73
當太陽重新從地平線下升起,把金色的光芒灑下。我緩緩張開眼簾,從睡夢裏蘇醒。看向窗外,已是另外的風景了。只不過眨眼之間,窗外的風景就都變了,變得那樣徹底——不管美好與否,就是都變了……
我躺在鋪位上,塞上耳機,聽音樂。聽那些時光流轉間,未曾改變的旋律,似乎“只有音樂最安全”。
窗外淡黃色柔和的日光變得透明了,刺眼了,遠和田然也被這樣的光芒喚醒了。我拔出耳機,去洗漱。因為,我知道,很快就要到V城了。
“尊敬的旅客朋友們~很快我們就要到達本次列車的終點站了。感謝您在旅途中的配合與支持……”車廂的喇叭裏傳來了乘務員職業化的聲音。意味著我們到了……
我們跟著人潮下了火車。站在V城的月臺上,春寒料峭的,我經不住縮了縮脖子。伸手拉了拉衣領,不讓風鉆進去。
返城的人很多,我們繼續跟著人潮向外,走出車站。
我們三個人打了車,返回學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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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搖搖頭,到:“不用了。咳咳!”說完,他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歐陽雪瑩笑了笑,“你真的沒關系吧?我看,你病的這麽厲害,還是回去休息吧。”
他聲音低低的到:“不用了。我想靜一靜。可以嗎?”
歐陽雪瑩點點頭,“那我走了。”說完,他儀態萬方的離開了。然後,又剩下了他一個人。|
我和遠靜靜的坐在一旁,看舞池裏的紅男綠女舞步翩翩。偶爾,用我的便條交談幾句。
忽然,遠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,他接起,講了幾句,就收線了。
他拉著我的手,到:“媛希,那個周教授讓我去他那兒一下,我先去,然後過來接你好嗎?”
我含著淡淡的笑,點了點頭。
他溫柔的沖我笑了笑,就離開了。
我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喝著熱飲,看著舞池裏的少男少女翩翩起舞,大大的裙擺劃出晃眼的線條,燦爛的笑言點燃漆黑夜晚的燈火。時不時的也會過來幾個彬彬有禮的人邀請我共舞,而我總是用淡淡的微笑婉拒。
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,我靠在椅子上一直犯困,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。而且一個很久沒有闖進睡夢中的人居然出現了——韓隱澈。他在我的夢裏笑的一如往常,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,他的笑還是那麽溫柔優雅散發著淡淡梔子花的氣息。他在夢裏緩緩朝我走來,那伸出的手依然骨節分明修長白皙。而我就那樣,傻傻的站在原地,看著他,一動不動。忽然,狂風大作電閃雷鳴,我的眼前一片模糊,等我再睜開眼簾,那個笑的和風細雨的人已然消失了。我失魂落魄的一直向前走著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,就這樣沒有目的地的前行——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,我猛然驚醒。
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修長而略顯瘦削的身影——那人壓著一個寬大的禮貌,看不到他的臉,從帽檐下路出的臉部輪廓線條優美,膚色略略蒼白。那人欠身,到:“不好意思,撞到你了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嚴重的鼻音,嗓子也嘶啞著,卻隱隱的有些熟悉,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,之前靈光的腦袋卻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聲音為何熟悉。
那人估計看我還是沒有反映,輕聲咳了一下,到:“咳咳!對不起,同學。”
我忙覺失禮,立刻站起身子,鞠躬,搖搖手,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便條,寫到:“對不起,我嗓子啞了,說不出話。不好意思啦。”
他接過我遞過去的便條,看完後,他理解的笑了笑,到:“沒事兒。”
我也笑了笑。
他轉身欲走,突然又轉了回來,伸出手,彬彬有禮的到:“今天我來了晚會,還沒有跳過一只舞,既然碰到了你,不知,是否有幸,可以請你跳一支呢?”
我抿了抿唇,點了點頭,把自己的手放進了那攤開的掌心裏。
然後,那只手拉著我滑進了舞池。踏著節奏翩翩起舞。說也奇怪,我並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別扭,也沒有感到一點點羞澀緊張,似乎跟那人已經熟識了一般,而且他的舞步和我的是那樣的默契,從未出現過差錯,就那麽默契的跳著……
一只舞曲結束了。我剛準備和那人行一個歐洲宮廷屈膝禮作為告別,燈光忽的熄滅了。只剩下大廳裏閃閃爍爍的幾只燭火了。
這時候,從音箱裏傳出了一個甜美的聲音“各位同學~今晚是聖誕節呢!你是否與你心怡的人共舞了呢?你身邊的那人面具下的面容是怎樣的呢?是不是十分好奇呀?下面,我倒數10秒,然後掀開你此刻身邊舞伴的面具,看看他或她的廬山真面目吧!”
她的話音剛落,大家就蠢蠢欲動了。
那個聲音開始倒數了:“10——9——8——7——6——5——4——3——2——1——!”
然後就聽見了倒吸涼氣的聲音。
我含笑看著周圍,突然對身邊的那個人也產生了無限的好奇,然後我也伸出了手,擡起了那人的帽檐,那帽檐下的面容讓我不知所措,讓我心亂如麻,讓我心痛如歌——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裏是些許無錯;那薄薄的嘴角含著有些羞澀的笑;那垂落在額前的褐色發絲逗弄著那美麗的雙眼——這個人居然是——韓——隱——澈!!一瞬,我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,心頭被塞了一團棉絮似的堵的十分難受,就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一般。我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了!我掩面轉身飛快的逃離了。留下那個一臉茫然的韓隱澈。
我沖出會場,飛跑在校園裏,耳邊是呼嘯的北風,割的我的臉生疼,可是,此刻,我的心更疼。跑著跑著,背後的藤蔓猛然抽緊,似乎在提醒著我什麽。我咬著唇,任眼淚肆意滑落,然後被風幹。
我不知道為什麽,看見他還會那麽痛那麽難受那麽內疚,心口上快要愈合的傷疤,每次看見他,就會被生生撕開,股股嫣紅的血湧出,流進那空洞的新房,讓那個角落填滿悲傷。每次都是這樣,看見他,無法自拔的痛苦,無法自拔的傷痛,無法自拔的淚水……
等我跑回宿舍,面頰已經因為淚水和寒風的原因變得通紅了,一觸碰會和心一樣的痛。我把自己塞進棉被裏,把耳朵裏灌滿音樂,然後讓積蓄已久的淚水瘋狂湧出,打濕衣襟,沾濕垂落的發絲。然後哭累了,就好好的睡一覺。然後等第二天,用微笑重新面對。就讓自己再脆弱一次吧。就最後放縱一次那淚水吧。
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,直到手機的震動把我從夢中喚醒。我揉了揉鼻子,用嘶啞的聲音接聽:“為。遠。”
“你再哪兒呀?”
我揉了揉眼睛,“咳咳。我……再宿舍。咳咳。你從教授那兒回來了呀。”
“哦。是啊。你怎麽回去了呀?”
“恩。有點兒困,就回來了。”
遠在電話那頭輸了口氣,到:“噢噢。那就好。沒事就好了。那你好好休息吧。不要說話了。多喝一點兒水啊。晚安~”
“恩。晚安。”收線了,手裏握住手機,心裏空落落的。這次,原諒我沒有跟你說實話,遠。這次,我只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靜一靜然後不想你們擔心,我會好起來的,不要擔心我……||
看著天花板,握住胸前閃耀的銀色薔薇鏈子,壓抑著心口不知到底是為誰的痛,然後慢慢堅強起來……|
第二天,醒來的時候,田然已經在洗漱了。她看見我紅腫的眼眶驚奇不已:“你……搞什麽了呀?”
我笑了笑,嘶啞著嗓子到:“沒什麽啦。沒有睡好。”
她看來看去,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,“真的啊。哦。你不舒服我幫你請假吧。好好休息一下咯~”
我搖搖頭,到:“沒事的。”然後就換衣服,去洗漱了。
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有些憔悴,我默默的對自己說:“太陽依然會升起,地球依然會轉動,生活一定要積蓄下去。所以,我也一定要好起來。不可以在這麽脆弱,讓身邊愛我的人擔心了。岳媛希~加油!”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笑容後,就轉身投入信一天的生活學習當中了……|
跟著田然走出宿舍,去食堂吃了早餐,就去教室了。到了教室,遠已經坐在位置上看書了。他見我來了,沖我笑了笑,問到:“吃藥了嗎?有沒有好一些呀?”
我點點頭,用嘶啞的聲音到:“恩。好多了。”
他皺了皺眉頭,到:“嗓子怎麽還是這麽啞啊~不要說話了。過來坐吧。”
我走過去,坐下,拿出要用的書,看了起來。|
接下來的生活完全是圍繞著學習了。一大堆的考試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。根本也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令我心疼的事情。我想,也許是上帝幫我一起學習堅強和淡忘吧。反正,生活快樂才最重要啊。
71
1月10日了。今天是我們期末考的時間。
一早,我就起床了。雖然不像高考那麽擔憂,畢竟是考試嗎,總會有點緊張的。我吃了早餐,讓自己冷靜了一下,就去教室準備接受第一個學期的檢測了!||
經過兩天的考試,這個學期算是結束了。
我和田然窩在宿舍,收拾回去Y城的東西,心裏有些莫名的緊張。畢竟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去那個地方了。那個地方有過多少美好憂傷的回憶啊。是我最初學習忘記的地方,也是我最傷心的地方,也是我尋找到依靠的城市。而且那裏還有著如親人一般的朋友們,他們也期待著我的回歸!
正收拾著東西呢,手機響了。接聽,是遠,他說,林羽信要回法國,他的父母都在那兒,今晚的飛機,,讓我們一起去送他。我答應了。準備晚上和他吃一頓,然後送他去機場。
田然也答應了。然後,我倆加快速度收拾東西。
停當了,也已經不早了。我和田然收拾了一下,就打電話給遠,讓他倆準備出發了,學校大門口見。
沒有多久,我們四個人就在學校大門口碰頭了。林羽信拖著一個行李箱跟在我們後面,有點兒離別的氣氛了。
我們四個沿著馬路走著,隨意的聊著什麽。時不時刮過的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和紙屑在行人的腳邊盤旋。顯得那麽寂寞。
我們走到車站,坐去往市中心的巴士。
到了市中心,我們找了一家餐廳準備吃晚餐。
吃過了,走出餐廳,林羽信提議:“不如,我們合影吧。”
“好呀!好呀!”田然第一個叫了起來。
我和遠也點了點頭。
林羽信請了一個路人,拿他的手機給我們四個來了一張合影——就在市中心的噴水池旁。
我們四個人的笑臉被定格在了他的手機裏。田然嚷嚷著林羽信把照片傳給她。
看看時間,也不早了。我們準備搭專門通往機場的巴士,送他登機。
坐上巴士,大家開始說一些分別的話,雖然只是一個短短的寒假,大家還是受不了離別的氣氛。世界上最催人淚下的時刻,就是離別時分了。
到了機場,陪著林羽信在候機大廳裏坐著。他讓我們先回去,而我們都堅持要等他登機後,在離開。
於是,我們四個人就開始漫無目的的聊天。聊了很多很搞笑的事情,比如……我和遠在Y城過的年,那個充滿笑聲的除夕;還有一些田然的囧事;還聊了一些林羽信在法國的事情,還聽說他有一個妹妹,很小的時候就丟了,他的父母找了很多年,終於還是沒有消息;總之,大家聊的十分開心。
大概晚上10:30的時候,林羽信登機了。他答應我們,會提前回國,先去Y城找我們玩的,還答應我們會給我們帶法國的禮物。
送完了林羽信,夜也深了,我們坐了巴士回到學校的時候都已經將近12點鐘了。匆匆的洗漱後,就上床睡覺了,明天傍晚,我們也要登上回去Y城的火車了……|
在飛往法國的飛機上,坐著一個俊美不凡的少年,他如子夜一般深邃迷人的眼眸僅盯著手機的屏幕,上面是一張合影,其中一個女孩笑的如梔子花一般清新,如八種櫻一般恬靜,那雙水光烈焰的眸子宛若銀河裏最明亮的星辰,那白凈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——這張臉慢慢的與記憶裏的另一張臉重合,她們的樣子驚人的相似,除了照片裏的女孩多了一點青色,多了些憂傷外,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啊!
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,挺秀的眉也皺了起來。他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,上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,那笑容如梔子花一般清新,如八種櫻一樣恬靜,那雙水光烈焰的眸子宛若銀河裏最明亮的星辰,那白皙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,她的眉宇之間是一份成熟,是一份優雅,是一份迷人的氣質,是一股濃烈而清雅的風韻。像紙上的人仿佛是從銀河墜落的仙子,讓人沈迷於她芬芳的笑容裏,沈淪於她澄澈的眼波中。
他喃喃的說:“為什麽會這麽像呢?為什麽呢?”他關上手機,凝視著手裏的照片,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照片裏女人的面容,聲音變得低啞,“媽媽,您說,她為什麽會和您這麽像呢?她會是消失18年的妹妹嗎?會是嗎?會是您等了一輩子的妹妹嗎?媽媽……”說著說著,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噎了,眼圈也微微泛紅了。
他就這樣久久註釋著手裏的照片,讓腦海裏的兩張臉不停重合……||
第二天.
我很早就醒了,也許是今天要回去了吧,貌似有點兒緊張,所以才醒的這麽早。在床上翻來覆去,就是睡不著了,索性起床,站在宿舍的陽臺上,看著這個已經顯得寂靜的校園。沒有腳步聲,沒有說笑聲,連鳥鳴也隱隱約約聽不真切了。青色的石板路上浮著薄薄的冰,折射出七彩的光暈。忽然,一串腳步聲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,從路的那頭走來一人,遠遠看去,他拖著行李箱,又是一個返鄉的同學呢。慢慢的他走進了,穿著淺灰色的大衣,褐色的發絲被寒冷的風撩撥的林亂,他走著,走進了我的視野。我就這樣看著,努力忽視著胸口一陣陣疼,喝出的霧氣朦朧了我的視線……
霧氣退去,眼前又是一片清明,空蕩蕩的校園早晨,沒有人走過的青色石板路……仿佛那陣痛都變得不真切了……|
我楞在那兒,久久的,靜靜的。直到窗外凜冽的風吹的我不停顫抖,才挪動腳步,做回床上,翻看床頭的小說。
沒有多久吧,田然也醒來了。我們倆收拾了一下,就準備給遠打電話,準備出發去火車站了。
半個小時後。
我們一行三人站在公交車站臺上,等著通往火車站的車。北風呼呼的吹,吹的臉生疼。等了好一會兒車才來了。我們坐上車,去往火車站了。
我們買的是動車,所以半天就可以到Y城了。所以,我們把行禮寄存了,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點兒零食和幹糧作為午餐和消磨時間的工具。
買完東西,回到候車室,沒有多久,大約半個小時吧,車就進站了。我們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了月臺,在人流攢動的月臺上穿行。跟來時不同,心情有點兒緊張,更多的是憂傷吧。清楚的記得,來時的我,滿心希望,滿心期待……
找到了我們的車廂,在擁擠的過道裏穿梭,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放好行禮,坐在位置上,靜靜的等待著火車的啟動。
一聲汽笛長鳴,卡擦卡擦的聲音有節奏的回蕩,火車慢慢加速,駛出站臺,奔向遙遠的目的地,把身後的一切都痛快的拋棄……
車廂裏有點兒悶,空氣裏飄著各種各樣的味道,讓我有點兒頭暈。我靠在椅背上,耳朵裏灌滿了音樂,莫名的失落讓我無暇去顧及窗外一閃而過的美麗和身邊人的心情。遠似乎是知道我不舒服的——無論是心裏還是生理。他體貼的沒有打擾我,他從來不會窺探我的心事,總是給我們之間最恰當的距離,那麽善解人意的他,有時候比天生心思細膩的女孩子還細心,他內心的柔軟和他的冰冷外表有著天壤之別呢~——我想,不走進他的心,是永遠不會體會到的吧……||
而田然嗎,總是神經大條,活的簡單而快樂。但在我需要她的時候,就會出現,給我最好的友情慰藉。這樣的一個她,也敏銳的可以洞察我的“是晴是雨”,卻總是溫柔的不去觸碰那到傷口,而是默默的撫平。|
——這樣想來,我真的很幸福了……看著身邊的兩個人,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翹起了……
和上眼簾,掩住那一閃而過的憂郁,讓自己好好沈澱一下……||
“親愛的旅客朋友們~我們到了終點站Y城。請您收拾好行禮,做好下車準備。感謝您乘坐本次列車,感謝您的一路的支持與合作。祝您旅途愉快!……”車廂裏開始響起了乘務員小姐職業化的聲音了,我們到了。
遠站起來,收拾好了行禮。這時候,田然的臉上顯得是一個孩子的笑容,那麽簡單,那麽純粹。
火車,漸漸的慢下來了,停穩了。我們隨著人流走下了車站。走出月臺,一眼就看見了靜學姐可可還有子騰學長。他們也看到了我們。
靜學姐興奮的跑過來給了我和田然大大的熊抱。
子騰學長總是那麽優雅謙遜的笑著,溫柔無比。可可呢,似乎長高了那麽一點,變得更帥了。
他們接過我們手裏過分沈重的行禮,一邊寒暄一邊出了火車站。
剛剛走到馬路邊,想要打車,一輛寶馬就停在了我們的面前。從車上走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。他禮貌的跟我們打招呼,在田然面前站住,鞠躬,到:“小姐~太太和先生已經在家裏等您了。請上車。太太說了,如果您的朋友們願意,也可以一同去做客的。”說著,他就接過了田然手裏的行禮,幫她打開了車門。
田然點點頭,看著我,到:“你們要跟我去嗎?”
我笑了笑,到:“不用啦。剛到Y城,累死了。我們都先回家休息吧,等調整好了,就一起出來玩吧。行嗎?”
她點了點頭,剛想上車,又轉身,到:“恩……你們也上車吧,送你們一程吧。”
我看了看大家,問:“你家車子確定可以做的下我們這麽多人嗎?”
田然歪著腦袋數了數,到:“貌似坐不下耶。那怎麽辦呢?”
靜學姐走過哦來,拍了拍田然,到:“好啦好啦~我們送媛希回去啦。你趕快回家吧。你爸爸媽媽都在等你呢。改天在一起咯。”
田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轉身鉆進了車子,跟我們揮手道別了。
72
我們一行人,打了車,回到了遠的公寓,放好了行禮,突然覺得人跟虛脫了一樣,累的不得了的不得了。
我窩在沙發裏動都不想動了。
子騰學長喝著手裏的飲料,到:“今天你們倆都累了,我們就早點兒回去了。明天來玩咯。”
遠點了點頭,到:“也是,確實累的不得了。也就不留你們咯。那明天見咯。”
靜學姐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,豪邁的到:“那拜拜咯。明天見啦~”說完,長發飄飄的離開了。
我則是“望眼欲穿”的盯著關起的大門……
躺了一會兒,我終於無奈的爬了起來。我和遠把家裏收拾了一下,人變得更累了。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鉆進浴室,出來後,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……||
一夜無夢。
張開眼簾,柔和的陽光溫暖的充滿了房間,渲染出一種親切的色調。我懶洋洋的伸著懶腰,關節發出小小的聲響。從窗縫隙裏偷偷溜進來的晨風吹的簾子輕搖。似乎好久沒有從這樣清寧的早晨中蘇醒了——窗外的鳥鳴清晰無比的傳入耳際,北風吹起的口哨讓我“不寒而栗”,鄰居似乎是在聽著五月天的《時光機》,飄渺的音符飄飄蕩蕩的傳來,勾勒著什麽渲染著什麽。
我揉了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,戀戀不舍的從暖和的被窩裏坐了起來。套上毛衣,糾結的遲遲不願吧腿伸出被窩。又癩了一會兒,終於無奈的的離開了被窩。打著寒戰,去洗漱。
洗漱完畢,遠還沒有起來,估計是太累了。
於是,我鉆進廚房,準備早餐去了。
很久沒有回家了,廚房顯得有些冷清。找了找,只有一些米一些昨天買的雞蛋,還有一些擱在冰箱裏的鹹菜。我煮了粥,煎了荷包蛋,濃郁的香氣縈繞在廚房裏,多了幾分家的味道。
差不多了,我去敲了遠房間的門。
“同學,起床咯!早餐好了,快點,要不冷咯。”一邊捶著門,一邊叫道。
“知道了!很快。”遠的聲音帶著倦意,懶洋洋的,不過……有一種慵懶的性感——好聽!
沒有多久,他從房間裏出來了。頭發有些亂,表情有些呆,目光有些渙散。原本深邃清明的眸子裏霧氣繚繞,有了幾分頹廢份兒。
我催著他趕快洗漱,等他吃早餐。
從浴室裏出來的他,眼神明顯清亮了,黑曜石般的同仁讓人著迷;又黑又長的睫毛把眸子裏的光打散,讓那縷眼色閃爍。
他坐到桌邊,深呼吸,到:“哇~好香哦!”他性感的唇勾出迷人的弧度。
我微笑著,給他盛粥,到:“呵呵~快吃吧。冷了就不好咯。”
他接過碗,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
我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著,看著他面上那滿足而幸福的神情,突然覺得好滿足好幸福。也許一輩子就是這樣吧……——簡單的不求什麽,清晨起床有他到“早安”,晚上有他共進晚餐,停電的夜晚有他點燃蠟燭拉住手,不想做飯的時候一起吃泡面也覺得每位——幸福是小……
傻傻的看著,覺得幸福突然離自己好近,仿佛觸手可及。看著看著,突然就想哭了……
“為~”遠擡起頭,幾縷發絲垂落下來,遮住了眼睛,他揮了揮手,“丫頭,怎麽了?幹嘛不吃呀?看,都冷了。幫你熱一下。”說完,他丟下飯碗,跑過來拿走我的碗,到廚房熱去了。
然後我這個傻瓜又坐在那兒看著廚房裏的他,幸福的不得了……||
吃過早飯,洗完碗。我倆窩在沙發裏看電視。
靠著他的肩膀,嗅著他身上淺淺的薄荷香氣,吃著手裏的薯片,依然幸福滿滿。
下午的時候,田然打電話過來,約了我們還有靜學姐他們一起出去玩。
我們一行人,吃了飯,k了歌。Happy的不得了呢!
第二天,我們又約好去看以前打工的酒吧的老板——覃阿姨。
阿姨請了我們吃午飯,跟我們隨便的聊了聊,說了一些近況,說了一些以前的趣事。吃飯的時候,覃阿姨的女兒,也來了。我以前還做過她的家教呢。小姑娘越來越漂亮了,學習也越來越好了呢。
她興奮的打聽大學校園裏的生活,對此憧憬不已……
下午。
我們去了高中校園。雖然也沒有告別很久很久,但是……終究是離開了。心中還是會盤旋著懷念。
坐著公交車,看著五個月裏Y城的改變——樹多了,綠的,黃的,枯的;車多了,新的,舊的,貴的;人多了,高的,矮的,曾經街角一瞥的……總之,有我熟悉的,懷念的;也有著陌生的,驚訝的。
五個月,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。卻足夠讓很多發生巨大變化了。
到站了。
站在熟悉的校園門口忽然傷感起來了。,鐵柵欄裏的世界是我們曾經多麽想要逃離的世界。如今卻發現,這個世界裏有我們太多的回憶,好的,壞的,放電影一樣,一幕一幕又一幕,重覆於腦海,匯聚成一片想念。
楞在原地,挪不開腳步。
忽然,肩膀被輕輕拍了拍,扭頭看,是遠。
他的眸子裏閃耀著令我炫目的光,如同裝滿了揉碎的星光。他微笑之間,默默的給了我很多力量。他牽起我的手,走進了校園。
踏在一方熟悉的土地上,有一種回歸的感覺。高中的孩子們還沒有放假呢。可是,校園依然顯得那麽安靜,因為活潑的孩子們都在教室裏接受老師的尊尊教會。
我們輕聲的說笑著,繞著塑膠跑道一圈一圈的走。曾經那些法國梧桐已經盡失顏色,曾經綠意盎然的草兒也已經垂頭喪氣的蹲著,鮮艷無比的國旗在寒風裏飄舞守護。
繞累了,坐在木頭長椅上休息,看著因為打了下課鈴而魚貫而出的少年,在操場上抓緊10分鐘盡情揮灑。看著,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,淡定的沈靜的看著,看著那一張張陌生卻熟悉的臉龐,看著他們洋溢著我們也有過的笑容。突然覺得,自己好像很老了一樣。
10分鐘的課間休息總是那麽短暫——現在也一樣。
少年門又一窩蜂的散開了。剩下了空蕩蕩的操場和孤單單的風。
田然站起來,撅著嘴巴,嘟囔:“哎喲喲!我們真是老了呀~看,那些孩子多青春多有朝氣啊~~”
我好笑的看著她,也占了起來,挽住她,到:“好啦。咱們都還年輕~~走吧,去教學樓看看唄。”
說著,我們又肩並肩的朝教學樓裏走去。
鞋子敲擊著地面,發出清脆的聲響,回蕩在寂靜的回廊裏。走過一間間教室,聽著老師忘情的授課,看著形形色色的學生,覺得好可愛好喜感。曾經的我們,也是這樣的啊~~
慢慢的晃悠。看見以前的班主任林老師也在上課,依然交的是高三。她還是給人很親切的感覺呢。我們就站在那裏,等老師下課,想和她聊聊,順便聽聽老師上課,懷念一番。
又一節課過去了。老師推門出來,一眼就看到我們了。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,眸子裏難掩喜悅。
我們幾個異口同聲的到:“老師好~~!!”
老師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,顯得有些局促呢。
過了一會兒,老師平靜很多了。她拉著我的手關切的問:“孩子……你還好吧……老師……聽說,你眼睛受傷了。現在呢?完全恢覆了吧?”
我眼圈紅了,輕輕點頭,“恩。是的。謝謝老師。讓您擔心了。”
老師親切的摸了摸我的腦袋。
又走到田然面前,微笑著到:“小丫頭更漂亮了啊。真不錯。”
然後,走到遠面前,像一個母親看孩子一樣,讚許的拍了拍遠的肩,“聰明的孩子。大學校園應該讓你如魚得水吧~成長啦~~”
遠也無比尊敬的向老師鞠躬,微笑。
老師拉著我們在校園裏散步,聊天。說了很多,什麽現在孩子越來越難交啦,什麽要好好努力啦,說了很多很多呢,瑣碎,卻包含了老師對我們的期許和關心。|
很快,夕陽西斜了。老師準備下班了,我們也準備離開了。跟老師道別以後,田然家的司機來接我們。
站在車門旁,回頭久久凝視校園,凝視那被黃昏籠罩的校園。
半晌,才打開車門,鉆進去。
車,開了。載著我們離開了。把回憶拋在了後面。人總說,要向前看的嗎……||
田然讓司機先把我們送回了家,她才離開的。
回到家裏,坐在沙發上,突然覺得有些傷感,傷感的貌似有些莫名其妙。
遠坐在我旁邊,低聲到:“你哦~總是容易憂傷。太感性了。好啦~”他伸手,溫柔的揉了揉我的流海。
我沖他笑了笑,然後去準備晚飯了……||
整個假期就是很輕松很簡單的度過的。
除夕夜那天,是我和遠兩個人度過的。去年他們已經來陪我們了,今年不可以太自私的,他們有自己的家人,所以兩個人也很溫馨的。
吃過晚飯,靜學姐和子騰學長過來陪我們玩了一會兒。反正依然很快樂很溫馨的度過了。
還有兩天就要返城了。我們決定提前幾天回去,因為春運嗎,怕到時候人太多,買不到票,耽誤事情。
所以,2月22日的晚上,我們三個人——田然遠還有我就坐在了候車大廳裏了。
這次我們拒絕了送行,免得弄的難舍難分,弄的大家都眼淚汪汪的,傷感好久。
我們三個似乎比上次淡定了很多呢……||
火車進站了。我們拖著行禮,找到了車廂,對號入座。
躺在床鋪上,心裏酸酸的。其實也不為什麽。從小就覺得火車給我一種離別的愁,每次登上火車,無論是離開還是歸來,心裏都酸酸的,似乎火車總是渲染著傷感。
遠坐到我旁邊,笑笑的看著我,“傻姑娘又在傷春悲秋了吧。好啦,晚安~”說完,他轉身躺在了自己的鋪位上……|
我眨眨眼,看車廂裏的燈一盞盞的熄滅,聽著火車卡擦卡擦的前進,合上眼簾,入睡……||
73
當太陽重新從地平線下升起,把金色的光芒灑下。我緩緩張開眼簾,從睡夢裏蘇醒。看向窗外,已是另外的風景了。只不過眨眼之間,窗外的風景就都變了,變得那樣徹底——不管美好與否,就是都變了……
我躺在鋪位上,塞上耳機,聽音樂。聽那些時光流轉間,未曾改變的旋律,似乎“只有音樂最安全”。
窗外淡黃色柔和的日光變得透明了,刺眼了,遠和田然也被這樣的光芒喚醒了。我拔出耳機,去洗漱。因為,我知道,很快就要到V城了。
“尊敬的旅客朋友們~很快我們就要到達本次列車的終點站了。感謝您在旅途中的配合與支持……”車廂的喇叭裏傳來了乘務員職業化的聲音。意味著我們到了……
我們跟著人潮下了火車。站在V城的月臺上,春寒料峭的,我經不住縮了縮脖子。伸手拉了拉衣領,不讓風鉆進去。
返城的人很多,我們繼續跟著人潮向外,走出車站。
我們三個人打了車,返回學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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